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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人真的可以成仙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，古圣先贤都是以修行成就大德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呢？”

    “你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个粗人，带兵打仗可以，要我修行就是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寇将军，何出此言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北地数载，从失去父亲的一刻就与常人不同，心中时常被仇恨蒙蔽！我好不容易压制了我的心性，是绿袍魔使我重新看到了自己。我为北地出生入死，也常听道德理论，传言修行者自有升仙之日，各分境界等级，难度是百千万分之一，这使我怀疑，常论升仙之道，又何故以境界层次做为升仙资格？”

    中军账内，寇崩独自坐于镜前，眉骨紧锁，双手放于两膝，看着镜中之人面红耳赤，是以玄门之术所变化的自己，白眉白发，一问一答，似乎在表达着各自的观点。

    寇崩的话让镜中之人大笑，神态皆与他相似，比起寇崩的暴躁他显得非常平静，好似一位大德，慢声细语地解答道：“将军，这三界之中皆有升仙之事，从娘胎出来时就在学习修行，我把那一刻定义为第一层，你在向你的父母学习，行住坐卧都离不开他们的教诲，以至于到第二层学会读书写字，在到第三层步入江湖，你以身陷实践，最后层次变化多端，从生到死都在修行，只是每个人的阶段不同，自然感悟的东西也就不同。”

    “那何为修行？”寇崩不解。

    “修行者有多样化，人们自以为修行就是练气，所以很多修仙者就会化分境界，实则那只是一种假象！修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借口，实则是为了逃避现实！比如有人与没有感知的大树相比，可人又怎能与大树相比？天地变化无常，人只是其中有点智慧的动物罢了，能力在大终究后归尘土，怎能以成仙著称？死人需要祭拜，百余年后子孙将他们称之为神，可他们不也一样是以经埋在土里的一个念想，难道他们真的可以回神入梦？”

    寇崩叹道：“如此，成仙岂不成为空谈？”

    “非也！三界生死相依，每个人都有活着的借口，瞧瞧那些自以为修成正果的大德，以演说论道让人摒弃现在的我，以生死轮回让人回归常态，可又有谁能在这虚幻的三界修成仙道？变化是道德的底线，人的欲望本无止境，真正的成仙非实践而不能成，非断恶而不能成，所以最后的决策是心，真正的成仙是修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太狂妄了，怎可怀疑古圣先贤所留的慧法？他们是我们学习的榜样，也是我们认识自我的向导，你连他们的话都不能信，又怎会知道成仙须分境界？”寇崩有些不悦。

    “你要明白一个道理，时间能见证奇迹的开始，古圣先贤所说的话未必是真，就像现在的魔族一样，层出不穷的人在为他们洗白，真正的大德都是从实践中引人向善，若靠留下的古书而撑起现在的人心，恐怕三界将葬送于你我之手，成为千古罪人。”

    寇崩眼神复杂，一言一行都在尽量消化，正如镜中之人所言，任何事都要以实践而去证实真假，每个层次都要面对现实，没人敢否定古圣先贤留下的话，可同时也有人否定古圣先贤留下的话。自古强者为先，每一个时代都有人留下东西，非黑即白，根本不能保证他们是否在引你们入魔或者入道，只能凭自己所行，才能看清一切。

    寇崩叹道：“我是个粗人，只是会些玄门之术，至于那些道理，只能留给后辈去参悟！正如你所说，我无时无刻想要摆脱自己的心魔，奈何就是放不仇恨，我看到你就看到了当年我无能为力的一面，若我那时能在长大一些，或许父亲就不会被那帮畜牲打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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